今日视点:韩松落首部小说集:以时光的松脂,裹住凛冽的西北

2023-03-05 13:58:31 来源:译林出版社

前段时间,译林君发布了2023年度译林社新书书单,小伙伴们看得还过瘾吗?很多细心的读者可能在书单中发现了一本非常适合现在读的书,那就是作家韩松落的首部小说集《春山夜行》。

熟悉韩松落的朋友们也许会觉得有些惊讶:明明已经出版了那么多本书,怎么会是“首部”呢?多年来,韩松落以专栏、随笔、评论写作积累起知名度,以旺盛的生产力出版了20本书,但若说到小说集,《春山夜行》真的是“首部”。


(资料图)

跨越30年的传奇故事集

《春山夜行》是一本带着九十年代气息的、“私小说”式的小说集,创作时间跨越30年:1994—2023年。从带有一定自传色彩的《妈妈的语文史》,到近些年作者打捞记忆写出的“农场故事”“世情”系列,都有着些许传奇色彩,为在时光中远去的边缘人立传,也留下了20年前的西北世界的粗粝和温暖。

除去漫长的时间跨度,这本小说集的由来也有些特殊。一切起源于一个和朋友的打赌。对方认为小说必须写真实的人和事,但韩松落却觉得这种写作不像虚构那样能让人兴奋,而且复写真实的人和事,可能会给当事人带来困扰。可最后,他还是决定遵守赌约,以家乡小城作为背景,故事里的地理环境、气候特征、风土人情,全都以此为蓝本,连人的表达方式,也是当地人特有的。甚至在本书的开篇《春山夜行》中,韩松落还将赌约贯彻到极致,写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领域——以做文献的态度写了自己最讨厌的白酒行业。每个初入社会的年轻人仿佛都能在故事主角周德文身上看见自己:那种独立展开生活时的恐慌、试探、自信和自足交替的状态,怎样变得成熟和装作成熟。

“他远远看见自己家的灯光,他从没像此刻这样对家充满渴慕,他感觉自己恍若身在深海,像一条鱼一样向着灯光游过去。要经过礁石、暗流,每一寸皮肤都要承压,每一寸皮肤上,都有几万吨海水的分量。还要这样走很多次,走几万里路,喝几万瓶酒, 向成千上万个人展露真心或者假意,才能回家。”

《春山夜行》中没有宏大叙事,有的只是普通人甚至是边缘人在时代中辗转的身影,以及他们所处的碧野、春山、沙漠。这些小说如此自然和真实,流动着九十年代的、“私小说”式的气息,有一种絮絮叨叨诉说的语气。“我知道已经没有人这么写小说了,连我自己,也都去写高概念的故事了,所以它对我来说特别重要,特别珍贵。”

正因作者的这份笃定,我们才得以在《春山夜行》中重回二十年前的西北世界,重新感受时光洪流中的粗粝和温暖。正如作家李修文所说:“以悲悯之心观照时代罅隙里的野草闲花,包括但不仅限于拾荒人、异乡人、畸零人、浪人狂人,以及荒城与繁花,笛声与歌声,白月光与红薯炉……凡此种种,在《春山夜行》里聚成发光星体,这光芒足以把韩松落罩在‘临时的神龛’里,成为中国当代小说谱系当中如此独特、无可替代的瑰丽样本。”

独属于韩松落的画面感和音乐性

对于韩松落,许多人知道他作家、音乐人、影评人的身份,但少为人知的是,他还有个画家梦。“我写下的每一段文字,都是某个画面的延伸。”“我想写的,始终就是一些画面和漂浮在画面上的凄怆感。”

在《春山夜行》中,《妈妈的语文史》是作者最喜欢的篇目之一。创作这一篇时,韩松落没有大纲,也没有任务表,有的只是一些画面:一个穿着黄裙子、戴着春黄菊,光着脚在街上行走的女孩;一个城市边缘的小镇,似乎处于一个永恒的秋天,天空的晚霞到了黄昏就被烧得焦黑;还有一条空旷的长街,一个有梨树的小院,一些聚拢在一起又很快散掉的脸。

从画面中生长出的小说是自涌的、流动的,看似漫延却处处恰好的。而漫延在《妈妈的语文史》中的,则是北方秋天的那种凄怆:四五点钟天黑,木叶的苦味混合着河水的腥味,清冷的长街,街道两边疏落的灯火,卖毛栗子和红薯的小店闪着红红的火光,那是一种盖多少高楼也抹不去的,弥漫在空气和光线里的凄怆感。

《天仙配》中,韩松落将画画作为患有精神病的主人公自我疗愈的手段,也是因为他想留下一些形象:九十年代,河流,河岸上捡石头的人,柳树的万千金丝,田园疗愈精神病院,画在石头上的星星。

伴随着这些画面的,是《春山夜行》的某种诗意。正如作家笛安所说:“这本短篇小说集里有一个广阔的世界,从祁连山脚下,到正在膨胀的城市,无不充斥着某种点到为止,自然弥漫的荒芜。他的小说写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,但是杰出的作品就是在普通人的普通故事里表达出诗意。更何况,在《春山夜行》里面,你不只能读出诗意,还能读出独属于小说家韩松落的画面感与音乐性。”

在《春山夜行》中,你会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韩松落。

专栏写作和小说写作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,需要作家投入不同的心力。对于韩松落来说,专栏写作就像给一个泳池一边注水,一边放水,而写小说则是一直注水:只要在写,就是滋养;专栏的点子有时会枯竭,但小说写作却总是很顺畅。只是这种顺畅的写作背后,需要他漫长的思考过程。大到故事的情节,小到某处情绪的传达,一切都要理顺之后才能下笔汩汩如泉涌。

(我)只写我愿意写的故事,用我愿意的方式。这是我生活的解药,甚至是我走向荒野的室内方式。用小说写下漫篇红色‘点点花’,用小说一点点换掉自己,然后脱身而去,去向碧野、春山、沙漠,以及一切目所能及的风景。

韩松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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